濟南偵探公司中午時分,一個年輕人從菲頓大廈墜樓身亡,死者名叫湯姆遜。湯姆遜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警長莫爾和他的警員貝里等人接手了這個案子。他們兵分兩路,一路人去尋找目擊者,搜集證據,一路人去調查死者的背景及社會關系。
一位目擊者說,湯姆遜是從自己居住的12層樓的窗口跳下來的,他的身后沒見有其他人推搡或威脅。湯姆遜系自殺無疑。莫爾從電信局的電腦記錄里查到了他臨死前接過的幾次電話,查詢通,話人后證實:湯姆遜因酗酒和賭博,欠下別人一大筆錢。其中一個有黑道背景的債主限他了日內必須償還全部欠款,不然就要截取他的一只手或一條腿,讓他長長記性。湯姆遜生前沒有正當職業,無固定收入,又揮霍無度,屬于社會,上混混一流的“問題青年”。他見借債期限已到,無力償還,又對斷去血淋淋的手足感到痛苦和恐懼,于是日夜憂思,別無他法,只得跳樓一死,以求解脫。
可是法醫杰普斯送來的檢驗報告上卻稱,湯姆遜不是跳樓墜地身亡,而是死于槍殺,他的頭部嵌進了一顆子彈,是這顆子彈使他喪命的。湯姆遜跳樓時,樓外正在進行外部裝修,為了保護裝修工人,施工方在10樓處設置了安全網。湯姆遜跳樓掉在了安全網里,本不會死,是這顆罪惡的子彈要了他的命。因此湯姆遜應該是被謀殺的。
資深警察貝里卻不同意法醫的看法。他認為,湯姆遜要實施自殺,這從他的日記和旁證人的口中都可以得到證實。很明顯,他跳樓自殺時并不知道下面設有安全網,但他自殺的愿望卻成為了現實。雖然這種死法并不在他的計劃之中,但仍沒違背他自殺的初衷,所以湯姆遜之死應為自殺無疑。
湯姆遜的直接死亡原因是槍擊,那么這顆子彈是從哪里射來的呢?根據法醫和彈道專家等技術人員的綜合分析,這顆子彈不是來自對面一棟樓或是其他別處,而是來自死者自跳樓至觸及安全網之間的本棟樓房一段很短距離的窗口里。
這個判斷一下就將懷疑的目標鎖定在11層樓里。莫爾立即帶領警員封鎖了11層樓的住戶,進門一查,卻是老夫妻倆。更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兩位老人竟然是死者湯姆遜的父母。
老湯姆遜承認槍是他開的,但他說,他的槍從來就沒有裝過子彈,過去老兩口吵架時,他氣憤之時,就愛拿出手槍來晃晃恐嚇瑪麗。沒裝子彈的槍,權當是玩具手槍,只是恐嚇而已,只要能鎮住妻子就行。他怎么會拿真槍實彈來對準妻子呢?
昨天老兩口因為一件事意見不和,他與瑪麗吵架時,一氣之下,他又習慣性地拿出了手槍來對著瑪麗,吵著吵著,他無意識地扣動了扳機,不知怎的,一顆子彈就從槍筒里飛了出去。還好,子彈沒有擊中瑪麗。
瑪麗證實了丈夫的說法屬實。
莫爾隨即檢查了老湯姆遜彈盒里貯存的子彈,與老湯姆遜提供的記憶中的數目相比,確實少了一粒。莫爾向老湯姆遜發問:“你平時憎惡自己的兒子嗎?"
老湯姆遜說:“討厭呀,怎會不討厭?"瑪麗接過話頭:“他太令人失望了!送他去讀大學,他說不是讀書的料。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他又不好好干,被老板炒了魷魚。他成天就和一些街邊牛仔、嬉皮士鬼混,還時不時跑回來向我們索要養命錢,真不是個東西!"
莫爾乘機問:“這么說,你們恨不得把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宰了?"
老湯姆遜卻不同意莫爾的這個假設:“警長先生,你把話說到哪里去了?我們是恨自己的兒子,恨他不爭氣,是恨鐵不成鋼,恨玉不成器。可是,再孬再不爭氣,終歸是自己的兒子呀,我們怎么會把他宰了呢?"
莫爾只得把話點穿了:“湯姆遜先生,你知道就是你這一槍把自己的兒子殺死了嗎?"
“什么?"老兩口一聽這個噩耗,立刻氣暈了過去。
昨日老湯姆遜手槍走火后,瑪麗+分震驚,加之恐懼異常,就氣憤地離開了家。老湯姆遜也氣沖沖地乘電梯,出外溜達排遣悶氣去了,兩人都不知道大樓外發生了什么事。等
老湯姆遜在醫院里情醒過來后,莫爾又接著詢問:'你當時見到窗外有人影晃過,會不會以為是盜賊要入室,情急之中你就扣動了扳機?"若是這樣,湯姆遜的案件就可定為誤殺致死。
老湯姆遜回答:“我手端著槍的時候,只是一心注視著瑪麗,哪會看到窗外有什么人影?槍一響,我自己也驚呆了,也不會留意窗外的人影。再說,當時就是看到了,也會以為是一件衣服或其他什么東西掉下了樓,怎么會想到是一個人?"
莫爾分析,老湯姆遜說的是實情。他就是要射殺湯姆遜,湯姆遜墜下樓經過窗外,只是極短的一瞬間,根本把握不住射殺的時機。
等他發現湯姆遜出現在窗外,再作出射殺的決定時,湯姆遜早已從窗外消失。那么,湯姆遜的中彈純粹是一種巧合了,他的跳樓和老湯姆遜扣動扳機,幾乎是不約而同同時發生的,這種巧合真是太離奇了!
但無論如何,湯姆遜終歸是被老湯姆遜的手槍擊中而死的,老湯姆遜殺人的嫌疑不能被完全排除。
老湯姆遜身體恢復正常后,被請進了警局。就在警察局關于湯姆遜之死應該定性為自殺、謀殺還是誤殺而爭論得不可開交時,莫爾警長收到了一封匪名舉報信。
舉報信里未見只字,只裝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湯姆遜正在往一支手槍里填壓子彈,照片的背景是老湯姆遜夫婦的居室。經驗證,湯姆遜填子彈的那支手槍正是老湯姆遜的。
經過再次詢問老湯姆遜夫婦,案件的真相終于浮出了水面。
原來,就在湯姆遜跳樓前的一個星期,湯姆遜曾向父母苦苦哀求,希望他們拿出一筆錢來救救自己。老湯姆遜每個月只能領取一筆很微薄的退休金,老兩口的生活全靠瑪麗省吃儉用、精打細算,才聊以度日,并且還做到了小有節余。
老湯姆遜看兒子乞求得可憐,頓生舐犢之情,要把僅有的一點積蓄拿給兒子,瑪麗卻堅決不同意。她說,這點錢若是給了兒子,今后咱倆要是誰生了病,或是遇到其他災難又怎么辦?湯姆遜沒要到錢,對母親懷恨在心。他對父母本來就很冷血,知道父親有經常拿槍來恐嚇母親的習慣,于是就偷偷給父親的手槍里裝上一顆子彈,想借父親的手將母親除掉。
他想,只要母親不在世了,他向父親要錢的計劃就有實現的可能。誰知他沒殺死母親,卻害死了自己。
由此看來,湯姆遜之死應定為謀殺案,殺人者和被害人都是湯姆遜自己一人。查來查去,居然是湯姆遜謀殺了自己,案件的奇特,令所有辦案的警察都大為吃驚!
湯姆遜案件的真相大白要歸功于及時提供照片的人。曹察局發出通告,通知提供證據者前來領獎。可過了三個月也無人前來領取。警察局通過各種刑偵手段,查出了拍照片的人是菲頓大廈對面一棟樓里的杰克遜,他是躲在窗簾后面用長焦鏡頭偷拍的。同時查明他涉嫌偷窺別人隱私。此是另一樁案件了,這里不提。